成為彼此的光,即使身在幽暗。
關於自己架設網站這件事
其實,這段過程還挺特別的。從決定要架設網站,到真的把這個網站完成,前後大概只花了兩天的時間。有時候,這件事情就像是在沙漠裡意外找到一片綠洲,或像是一個能讓人呼吸新鮮空氣的窗口——就這麼簡單。我需要的,只是一件能讓自己全心投入、專注思考的事。
我的論文研究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,主題與「憂鬱」相關。由於經常要聆聽過去的錄音檔或進行資料分析,我時常不自覺地陷入一種低潮,久而久之,甚至會忘記自己也能快樂,也能好好生活。
現階段,我非常需要一個能夠讓我暫時喘口氣的地方。這不僅是因為還在實習中苦苦支撐著,也在研究生的身份中迷茫著。在設計網站的過程中,那種拼拼湊湊、慢慢組裝的感覺,彷彿能讓我將喜歡的事物一點一滴地妝點上去。這些點點滴滴都讓我感到無比開心,就像猴子攀上枝頭高聲呼喚,或像鷹隨時準備俯衝獵物——在迎面而來的風中,透著一種對生命的渴望。
很久沒有這樣「非臨床式」地做一件事情了。在醫療體系裡,每個人似乎都被標籤、分類,然後履行各自被賦予的角色與任務。然而,當我們來到不同的場域,即使只是個虛擬空間,那些標籤的影響力也會相對模糊。至少,在這樣「陌生」的情境中,我們能更清楚地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差異。我開始反思,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習慣用病理化的觀點去理解人、去框架關係,甚至去面對日常生活?這種思維模式好像已經被我內化了,連平時說笑都不自覺地以精神病理當作話題的開端。
在臨床工作者之間,這樣的溝通方式確實方便,因為我們共享同一套語言,理解自然也更為流暢。但它並不見得適用於所有人。前陣子帶領急性精神病房團體時,我更深刻地感受到這種限制。個案們還不習慣我的語言,也難以理解我的表達方式,導致整個團體的帶領過程相當吃力。一方面,我要串連並推進團體議題;另一方面,還得想辦法用比較白話、直觀的方式來解釋那些已被我「內化」的專業用語。這種多重任務同時進行的急迫感,讓團體不自覺地出現了「趕進度」的氛圍。加上團體成員的異質性過高,像是多頭馬車,無法朝同一方向前進。最挫敗的是,一堂課下來,卻發現自己還停留在原點,沒能建立實質的連結或帶來任何改變。
在精神病房裡舉辦團體,本來就相當複雜。精神症狀明顯的個案與情緒障礙的個案常被安排在同一個空間,這並非真正的「多元融合」,反倒像是所有議題都無法聚焦的窘境。每位個案需求與認知能力相差甚遠,很難訂出一致的團體目標。妄想型思考的個案難以聚焦在現實層面的討論,而情緒障礙的個案可能更希望談談人際關係或自我調適。當所有人被放進同一個團體時,要確保每位成員都能獲得對自己有用的收穫,實在不容易。
而這個社會呢?如果我們拚命的讓每個人都追求著物質財富,社會地位,那,我在哪,如果我喜歡風、如果我喜歡雨,是否有一天我會因為不夠富有而無法在外頭吹著風淋著雨。必須開始想想自己在哪了。
即使我是這個世界的螺絲釘,我也想好好💅🏽起來。